一次,不慎将钥匙遗忘在家中,望着夕阳渐渐西下,楼下邻居家飘散的阵阵菜香味,顿时让站在门外早已饥肠辘辘的我,狠狠咽了咽涌上的欲望。 开锁师傅的到来,让此刻焦灼不安的心稍稍静下来。 开锁师傅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大约二十七八岁,拎着一个黑色工具袋,三步并两步就爬到了我所在的楼层,先将我的身份证拍照后,便一言不发将工具袋放在墙角一旁,径直往门锁孔望了一眼,然后打开工具袋,从中翻出一个外形奇特的工具就往门锁孔里来回塞。而我的存在对他来说,犹如真空般透明。或许是我多想了吧,开锁是一门细致的技术活,师傅得专心,再说天色已晚后面还有别家在等着他呢。 为了不让自己无聊便拿出手机玩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外面夜色已浓,由于楼道口的路灯已坏,初夏的蚊虫也开始趁机肆无忌惮向我们扑来。而我家的门仍然纹丝不动,静静地任由年轻师傅摆弄,仿佛在笑看我们的不安和窘态。被蚊虫叮咬后的奇痒和一次又一次开锁失败后的失望,让早已站麻腿的我开始烦躁起来。年轻师傅的状况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只见他一会儿蹲下去翻找工具、一会儿站起来继续往门锁孔里塞塑料带,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但从他的表情已看不到最初势在必得的沉稳,更多的是焦急和不安。最终他提出找另一个人过来帮忙。 在等待了十几分钟后,一个身材高大但略显步履沉重的身影出现在我们面前,借着戴在他头顶上的照明灯,来者年龄大约六十多岁。与年轻师傅不一样,老师傅见到我,象是见到很熟的人一样,笑呵呵的问这问那,就连被蚊子叮咬了,还不厌其烦用衡阳话告诉我。当我用生硬的语调跟着模仿“闷(men)子额(e)了一哈” (蚊子咬了一下),顿时我们都被逗笑了。阵阵笑声穿透黑夜,冲散了我的饥饿、疲倦、焦虑,心情也随之欢快起来。 老人说,他是那位年轻人的老丈人,因为这个行业的特殊性,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所以将三十多年技艺毫无保留传给了女婿。这些年随着年龄大了,开锁的业务也全交给了女婿,只是偶尔搞不定时,他才出来。 看着他一次次往锁孔里塞塑料带,然后又一次次用小镊子取出塑料带,早已记不清是多少回了。出于好奇,我问老人,你干了这么多年了,会有烦的时候吗?譬如说,象碰到我家这种情况的锁,锁孔被油污堵住长时间开不了,再加上天又热蚊虫又多时。 他淡淡地说,每一次去开锁,总有顺利的,也有不顺利的,有时要骑电动车去十几公里远的郊区开锁,开不了时连费用都不收,只要尽心尽力,开开心心的,有什么好烦的。话音刚落,门“咔嚓”开了! 那一瞬间,是感激,也是感动! 我们不可能把整个大地铺上地毯,但是我们可以自己选择穿上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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