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还是初冬,夜晚还是显得特别的长。还不到七点,天空就垂下了幕布,整个城市被笼罩在朦胧中,远处高楼大厦在暮色中只显出隐隐戳戳的轮廓。 妻子疲惫地打开门,屋里一片漆黑。她顺手按下开关,柔和灯光瞬间洒满了整个角落,房间霎时温暖了许多。她习惯地往窗台望去,窗台上一盆云竹无助地摇曳在好风里,灯光的照射下,呈现出墨绿色。也许是经不起寒冬的考验,也许是主人疏于照顾,云竹的叶子已经有些枯黄。 妻子走到窗前,生气地抱起窗台上的花盆,高高举过头顶,眼泪从眼眶中涌出…… “老婆,你看!”几个月前,新婚的丈夫高兴地跑进屋,手中捧着一个淡棕色的花盆,里面是一棵嫩绿的云竹。翠绿的枝条组成一片片的叶子,层次分明。层层的叶子像层层叠起的绿色云层,透着一种静谧,高雅和斯文。 “真美!”妻子兴奋地接过花盆,不禁赞叹道。“就像你,清新,文静,你比它还美!”丈夫从身后搂住妻子的腰,在耳边轻轻说。 妻子害羞的低下头,脸上泛起一片红霞。 他们把云竹搁置在窗台上,丈夫说,妻子回家时,远远就能看到它,想到家,脚步就会轻快些。 从此,照顾这棵云竹成了丈夫和妻子生活的一部分。他们一同给它浇水,一同给它剪枝。日子总是充满着甜蜜。 在他们的精心照顾下,云竹无比的生机勃勃起来,那原来深绿的颜色逐渐从浅绿变成了嫩绿又变成了翠绿,悦目的焕然一新。 丈夫和妻子常常会在日出的晨光中,日落的暮色中依偎在一起,看着云竹在晨曦下亭亭玉立的沐浴着温暖,在晚风中摇摆轻盈的身子尽情地舞蹈……他们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那一抹绿,心里萌发出浓浓的爱意。 可这些美好被一次短暂的通话打破。“老婆,今天晚上可能要加班很晚,别等我了!”还没等妻子回答,电话就挂断了。此后的两个月里,丈夫早出晚归,夫妻两人只有短暂的见面,而丈夫的话也很少。 窗台上的云竹由翠绿变成了浅绿,变成了深绿,重重的绿色中透出丝丝黄色,失去了往日的生机。 妻子停在空中的手慢慢落了下来,她轻轻地把花盆又放到窗台上…… 清晨的薄雾中,妻子仔细地剪掉一片片黄叶,清醇的甘露顺着深厚的根基慢慢地浸透了整个花盆,那抹绿色在水滴的滋润下顿时雀跃不已,仿佛要释放出所有的绿来。 几天后,云竹抽出了新绿,满目的绿色铺满了窗台。妻子知道,丈夫会远远的看见它,回家的脚步会更轻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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