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太行工校”转移 ——离休干部潘宝质回忆“在太行山上”抗日的故事之二 1940年10月,敌人扫荡后,我从军工部工程处调到干训队(太行工业学校的前身。太行工业学校简称太行工校,是抗日战争时期八路军总部创办的一所军事工业学校,刘鼎部长兼校长)学习,经过三个月的学习,留校当上了助教。当时一块儿当助教的有四人。我们和老师在行动中随便一些。学校组织一支有战斗力的护卫队伍,每人一条步枪,平时担任侦察和战斗掩护。但一天24小时的站岗、放哨,归由各班组织轮流。 1942年2月太行工校搬到辽县泽城镇。泽城是个小镇子,有二百户左右人家,在清漳河旁,小路四通八达。顺河下去走二十公里就是同峪镇,商店较多,再往下就是麻田镇,是八路军总部驻地。顺漳河再往下走,赤岸镇是一二九师师部驻地。所以泽城在日军扫荡时也是一个必经之路。 来泽城住有三四个月了,敌人集中近三万兵力对太行区北部进行“铁壁合围”式的夏季大扫荡。在校领导听说太行周围日本据点敌人都出动了,向太行腹地入侵,就由教导处主任李非平做队长,领着工校队伍转移。过去每次反扫荡,工校队伍都是随军工部机关行动。这次两个单位住处相距好几十里,再说人多,队伍大、目标大,不好行动。工校队伍离开部机关,单独行动,信息就不灵了,敌情靠自己派人侦察,敌人行动意图要靠自己判断。 李队长考虑先行一步,避开大路,钻进山沟。尖庙村是漳河一支流,处在泽城山背后七八里地。李队长当晚就带着全校师生转移进去,一部分宿营在尖庙村。我也在场。睡至午夜,忽然枪响,我们爬起来就往山沟深处跑。大约走进二十里远,见山沟下有一处小村,约有十来户人家,这时天亮了,李队长估计敌人不致于跟着进来,就让大家进村烧饭吃并休息、观察敌人的动静。 不大一会,我突然看见左侧山顶有一个人翻山过来,一会又是一个。我赶紧叫易辉(刘鼎部长的夫人)去叫李队长,告诉他敌人来了。李队长也正好向这个方向来,易辉一说,李队长马上开口:“别瞎猜,快休息去”。我指着敌人下山坡方向说:“快有十多人了”。李队长这才急了,马上吹口哨,见人就喊:“快跑”。 这时易辉带尹维离开了,我把被子一卷夹在腋下也往后山跑。李队长去带护卫队反击,双方枪声大响。我左腿有关节炎,跑一阵停下休息一下,时有枪弹打向我身边,我也顾不上回头看,到了近四点钟,队伍在一处集合,工校教导员张玺找我说:“下面村里有一个大山洞,你留下和村民一块躲避,另外高洪波也留下,她是女同志,你多照顾她”。 就这样,一位村民领我们两人走了一段路,进一个可容上百人的大山洞。我找一块平整一点的地方把被子铺开。高洪波往洞子深处去找地方。过了个把小时,有三位自称是退伍军人的和洪波出来,说是去吃驴肉,我没有去。 第二天,原抗大特科大队的同事王福带两个人上来看洞。王福对我说“山洞太大,敌人容易发现”。他们没有看中,走了。 第三天,修械所所长李其熙带孔文(女)和尹维找我来,说:“这个大洞太危险,我们另找地方”。我说:“还有高洪波”。他说:“在哪里”?我说:“和三位退伍军人在洞里深处”。他说:“那就不用进去找她了”。就这样我离开山洞,也未去和高洪波及带我们来的老乡告别。 我们听说学校着急,立刻向泽城方向走了足足四天三夜,每天路程六、七十里不等。到了泽城时,李队长带的队伍有三十多人,已经早到二天了。刚回泽城来的头一天,大家见面十分兴奋,东坐坐,西聊聊,各人处境不尽相同。当谈及领导和战友牺牲,转移过程中的生活苦难和物资损失时,大家心情比较沉痛。 第二天,穿在身上十来天的衣服,经过滚、打、爬、钻都很脏。大家不约而同来到清漳河边,男人在一块,女人在一块,全身脱得光溜溜洗身又洗衣、晾衣。等待衣服干了穿上再往回走。这天傍晚,张玺交代我照顾的高洪波,回来了。 第三天一早,李其熙来找我,要我给他绘一张捷克式轻机枪外形图。我以为他是给工人讲课用,又想到我躲藏在大山洞里,他来叫我离开,救了我一命,加上当时我也没有什么事,就答应帮他画了。他拿来大张牛皮纸、毛笔、墨汁、图板等,我用三天时间画好给他。 随着工校职工陆续回来,学校迁到武乡县温庄继续开展教学。
离休干部潘宝质60年代的工作证件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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