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早上,我带着读小学五年级的女儿在小区文化广场上打羽毛球。看着没挥几拍就气喘吁吁的女儿,不禁感叹现在的孩子实在缺乏运动,不多的空余时间几乎都被电脑、电视、智能手机占据了,“肥胖”“近视”“宅人”等不良词汇已经越来越多地加在了他们的身上。 “啪!”身后传来一记清脆响亮的皮鞭声,低沉的“嗡嗡”声随即响了起来。转头看去,原来是几位退休职工在广场上抽起了陀螺。女儿被阵阵蜂鸣声吸引了,一阵小跑跑到近前观看,我也跟了过去。几位老人用的陀螺显然是买来的,外观十分漂亮:棕色的木质,中间一圈包裹着银色的金属,个头大概有平常的茶杯大小。他们用的鞭子也就小指粗细,但每一下用力抽打却总能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银亮的陀螺映照着初升的阳光,在他们不断地抽打下仿佛化作了一团流光,一边在地面上来回转动,一边兀自发出“嗡嗡”的蜂鸣声,确实很能吸引眼球。 看着地上飞快旋转的陀螺,陀声悠悠,让我的思绪穿越到了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我的童年,想起了那些回味无穷的儿时玩趣…… 那时的工厂地处山沟,正处于计划经济时期,生活艰苦、物质匮乏。我们小孩的玩物大多都是就地取材捡现成的东西,不然就是自己动手自制的。 那时女生常玩的是丢沙包、跳皮筋、翻花绳、踢毽子、跳房子、编花篮等游戏。相比之下,男孩可玩的游戏就多多了。当时我们玩的陀螺和现在是没法比的,全是靠自己一截木头、一把小刀慢慢削出来的。因为木料有大有小,所以做出来的陀螺也就大小各异了。为了使陀螺耐用耐磨,在陀螺的底部往往会钉上图钉或者铁钉,还有的小伙伴会在陀螺上涂上颜色、顶部画出螺旋图案,转动起来就更好看了。当时玩陀螺玩到高峰的时候,一到课间很多人就会涌到学校操场上比赛,大大小小、色彩斑斓的陀螺竞相起舞,看谁的陀螺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坚持的最久就获胜,每每获胜者比考试得了一百分还要趾高气昂。 滚铁环也是当时男孩子喜好的运动。技术好的孩子能把铁环从家一路滚到学校,甚至可以上楼梯,别的孩子只有在一旁羡慕的份儿。那时在放学的路上,经常可以看到一群背着书包满头满脸脏兮兮的男孩子,手里拿着铁钩,推着铁环奔跑在马路上,哗啦哗啦的声音响成一片,场面颇为壮观。 记忆最深刻的是当时我们自己“原创”的几种游戏。一种是用报废的锉刀作为道具的“飞锉刀”,即在松软的泥地上用各种手法抛掷锉刀,以落地时锉刀柄部尖端插入地面而锉刀不倒为过关。整套动作共有十几种手法,要利用到身体的指、腕、手背和膝盖等部位,名称也十分有趣:五指攥成拳头的叫“馒头”,只用两根手指的叫“二两”,利用膝盖的叫“飞刀”,形象而生动,惩罚一般为做俯卧撑,少一个动作做5-10个不等,运气不好的两轮下来就能做到百十来个。还有一种叫做“清官皇帝”的游戏则是利用了当时随处可见的砖头:6块砖头由近及远排成三行立在地面上,靠前的三块最大,称为“打手”;第二排的两块略小,称为“清官”;最远的一块也最小,便是“皇帝”了。玩的时候,7个人站在距离砖头群三米远的横线后轮番用大小差不多的鹅卵石去砸砖头,砸倒哪块砖头就当什么角色,如果一下砸倒两块或者以上的则由当事人自己选择一个角色,最后没有砸到砖头的倒霉蛋就只能充当“犯人”的角色接受惩罚了。惩罚的内容一般为打手心,至于惩罚的数量则是由“皇帝”决定,“打手”执行的,“清官”则在旁边行使监督的职责。 耳畔的陀螺声嘎然而止,原来是几位老人家准备回家了。我也和女儿一道收拾行头打道回府了。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女儿,红扑扑的小脸蛋儿上犹带有一丝兴奋的神情,和我小时候痛痛快快在外面疯玩一场回家时的神情是何其相似啊。突然觉得,每个时代都该有每个时代的特色,每代人也自有每代人的童年乐趣。时下有人倡导让现在的孩子重温我们儿时玩过的游戏,这种做法实是不可取也没有必要的。姑且不论这是否是一种文明的倒退,但至少是没有进步的。只要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就让他们去享受属于自己的童年吧。那些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游戏和美好的童年玩趣,应该是属于我们这一代人的专属回忆,只能分享,不能推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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