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三变》是重庆市作家张洪成新近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作品以时代变革的大跨度勾勒和古老羌族文化的拓展延伸,呈现出一种邝美的人文情怀在宏大意义上的凤凰涅槃,显示出作者近年来在文学道路上艰辛跋涉的积极姿态。 拿到《青龙三变》的文本时,故事的纯良和文笔的朴素让我很是开心。我从它的延展流变中,读出作者的一种内敛沉稳和他创作中收放得当的自信。我觉得这是一个业余作者特别难做到的,这样的欣慰,就恰似炎热的三伏天里喝到了一杯冰镇的绿茶,惬意极了。 作者在这部作品里,多了一些时空与背景的包容切换,增加了地震灾难和社会深刻变革这两种不同的“惨烈”,所带给人们内心的深重烙印;作者还在巧妙地植入了含量极高的羌族文化传承,很妥帖地把一些多彩的元素互为映衬地融汇一起,自然而然地增加了这部作品的文学况味。 与此同时,作者还很细腻地把小说里多个小人物的内心彷徨、焦灼、挣扎与不安,对比性地和整个时代的宏大变迁结合起来谋篇布局,这就使得作品的质感得到了明显的拔擢和提升,同时也展示出作者思维的宽广和运笔的明快。 《青龙三变》以平顺和汶川两次大地震的时间顺序为逻辑背景,让风云突变的政治更迭与自然界的地质裂变经纬勾连,用明家和冉家的三代人,在几十年风雨中的命运纠结连接起故事的主线条,并用婉约华美的羌族民俗作为串联故事结点的副线,经纬的四通八达和主线、副线相互交织,让整个故事的演绎非常立体也栩栩如生。 明文1978年春嫁到平顺,她和老公冉林生相亲相爱,生下了女儿冉凤和儿子冉龙,不料冉林生因过失杀人锒铛入狱;企业渐渐衰微,公婆旧病复发,孩子上学要钱,生活的万般无奈扑面而来;明文只身南下打工,在极端险恶的生产环境里得了白血病,1995年5月病逝;临终前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儿女能够传承美好瑰丽的羌族民俗文化,以延续她此生的梦想;冉凤姐弟饱尝人间疾苦、历经磨难,终于携手走向新的天地;冉凤借山乡改革的大潮,率领众乡亲脱贫致富,让古老的羌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 作者没有一味地粉饰现实,而是艺术地让人物的悲欢与命运、与时代变革中的鱼龙混杂结合在一起,同时还揉进了人们在前行中自身良知的缺失和曾经遭遇到的困厄与磨难。作者对冉凤这个人物的处理,很是可圈可点。冉凤1995年高中毕时,考上了大学,却因父母和婆婆相继去世,巨大的人生突变让她不得已含泪到南都打工、当保姆、拾破烂,还曾被拐骗到深川,但她用自己的智慧与坚强逃离苦海,走进人生的辉煌。 《青龙三变》是张洪成的第二部长篇,也是他创作渐渐进入成熟期的一道里程碑意义标杆。在《青龙三变》里,作者设置的人物,微妙的关系,乃至于故事情节的曲折迂回,都有了相当的艺术张力。但我更看好的则是,作者对“青龙”这一文学意象的处理,有着含义深刻的考校与呼唤。 作者多次利用故事的转呈起合,把实实在在的“青龙”变化,描写得一波三折环环相扣,我最喜欢阅读作品里大量的羌族文化习俗描写和刻画:情思缠绵的对歌,活力四射的篝火晚会,以及迎亲仪仗等等,都非常出彩。几十年的时代风云际会和岁月更替蝶变,人们在物质生活满足后,精神气质和思想境界上都有着极大的改观,这也促成“青龙”巨变的一次具体腾跃,青龙的文化复兴和活色生香,与人的心灵水乳交融。作者如此对“青龙”的处理,让人看到了他文学思考日益走向老练与沉稳,这也让我们对他未来的创作多了一些期待。而我更愿意惊喜地看到的是,作者能够在今后的文学踅摸中多一些“变”的灵动。 大胆朝前走,相信在不远的前方,那里就会有一片灿烂的花海。 (《青龙三变》即将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本文有删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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