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贪玩的儿子未能保质保量的完成学习任务,和他理论,他却不能理解我的苦心,气得我严厉的告诉他:“妈妈尽职尽责的养你又没错,你凭什么让我生气,你要知道,妈妈也曾是父母手心的宝,你做事不认真的态度让妈妈很伤心,你伤了外公外婆的女儿!”此刻,我顾自陷入到“妈妈也是父母手心的宝”的境象中,不再理睬一片茫然、兀自望向我的儿子。 思绪转到1984年春天,那一年,我读小学二年级。不知什么原因,只记得当时学校煎了好大几缸中药,让全校小学生排队喝。由于我是班里个头最小的,依着高矮秩序,老师把我安排到了第一个。我从来喝不惯中药,又不敢违背老师的安排,只能瑟瑟的站在老师指定的位置上。懒洋洋的太阳下,一股风吹来,农村操场的尘土混着难闻的中草药味,扑面而来,于我已是相当难受;再看看比我大的孩子喝了药后又哭又骂,我的恐惧感更深了…… 不管我愿不愿意,终究还是轮到我喝药了。“春,勇敢些,喝药后可吃糖。”嘿!父亲居然在我旁边,右手拿着两粒熊猫奶糖递给我,左手还捧着牛皮纸包着的一袋水果糖。“我知道你怕喝中药,听别人说学校今天下午要喝中药,就跑到供销社去买了糖,两粒熊猫奶糖是你的,其他同学每人两粒硬水果糖;一会儿我还得到地里去,锄头还放地里呢。”在爸爸慈爱的眼神中,我喝了中药吃了糖,竟没感觉出一丝中药的苦。温暖的阳光照着静谧的操场,风儿吹过,飘来槐花甜甜的香气,沁人肺腑。 初三那年,我以两分之差与中专失之交臂,当时“一考定终生”的大环境下,我失去了成为城镇户口的资格。按照我们当地农村女孩的生存方式,我将会有两种选择:一、买上一套做皮鞋的工具,然后外出打工;二、接过父辈的耕种工具,躬耕田野。当时十几岁的我乐呵呵的选了第一项:暑假里扛着做皮鞋的工具,每天准时出现在皮鞋厂里劳作。全然不顾得知我中考成绩,三天茶水不思的父亲。 父亲到皮鞋厂把我带回家:“去读高中吧,也许你能考上大学,也许考不上,但至少多了一个跳出农村的机会。我和你妈妈不管多累,都会把你供出来的。”我服从了父母的安排,走进了高中的校门。要知道,当时我们生活的农村环境,根本容不下一个靠种地为生的家庭,还会送女儿上高中这种“异象”的。不难想象,父亲当时是顶着多少街坊邻居的不理解和鄙夷,将我送进高中校门的。父亲用朴实的责任感,为女儿铺了一条通向山外的路,将女儿送到外面的世界。 “妈妈,在想什么?”儿子的声音打断了我延展的思绪。“我知道,因为我也是你的宝,妈妈,我不惹你生气了。”这一刻,儿子似乎也真的懂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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