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纸箱

“好久不见，快来坐坐”，路过这家曾经熟悉的废品收购站时，刘大姐被老程叫住。

  老程拿出几个橙子，热情地招呼：“来，尝尝，这是老家带来的橙子。”边说边把橙子往刘大姐手里塞。

  “不用了，你们自己吃吧。”刘大姐对老程热情的举动有些紧张，急忙推脱道。

  平日里，老程是出了名的抠门，就连喝他一口水都舍不得，今天这么大方？刘大姐心里不踏实。

  “见外了哈！不就几个橙子嘛。”老程硬是把橙子往刘大姐手里塞。

  刘大姐见推脱不过，只好接着。

  “吃唦，不要客气！”老程见刘大姐没有剥橙子的意思，就催促道。

  “你最近忙啥呀？”老程端来凳子坐下：“你好久没来我们店里了。”

  老程的问话让正准备剥橙子的刘大姐停住了，“还不是那些事情，只是年底事情比平常要多。”刘大姐回答道。

  “哦，还以为你换工作了，好久没来卖纸箱了。”老程边说边把凳子往前挪了挪。“你不会把纸箱拉到别地去卖了吧？”

  “你是我们的废纸箱定点回收店，我怎么会拿到别处去卖呢？”刘大姐笑呵呵地回答着，心里也明白了老程异常热情的原因。

  “你不知道，我们制动系统公司现在已经没有废纸箱了。”刘大姐把手中的橙子轻轻地放在桌上。

  “没有废纸箱了？原来不是每天都有几百斤吗？”老程疑惑地望着刘大姐。

  “真的没了，团支部开展‘五小创新’活动，改成了‘一体化包装’已有几个月。现在的包装箱是塑料板拼装的。”刘大姐边说边肯定地点着头。

  “那就一点纸箱都不用了？”老程还是不死心。

  “没有了，这种包装箱不像纸箱那么容易坏”刘大姐解释道：“还可以反复回收利用，就算有一块坏了，其余的塑料板还可以利用，不浪费。”刘大姐停了停，提高了声音：“这种‘一体化’包装每月可节省上万元的纸箱费，而且对零件的保护更好。你说，现在的年轻人多敢想啊！”

  刘大姐一边说一边往店外走。

  老程无奈地摇摇头，起身送刘大姐到店门口。“以后再有纸箱别忘了卖给我。”老程有些不甘心地叮嘱道。

  “不会有了……”刘大姐边走边说。

  老程失望地望着刘大姐的背影消失在道路尽头。